吸金问责轻描
盘点近年来国内诸多乱象,管理者的失职被指为直接原因,在这些中,管理者以权牟利,甚至与服刑者。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这些的管理形同虚设?究其根本,与失范、问责过软及乏于监督不无关系。当靠监吃监成为潜规则、当的“高收益”与“低成本”形成鲜明对比、当乏于监督,成为密不透风的堡垒,乱象的产生也就不足为怪。记者高家涛
中国有句老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到了,这句话被一些人演化为“靠监吃监”。
2011年,湖南省管理局原局长刘万青因受贿罪被判处无期徒刑,这位“硕鼠”贪腐之巨一度让——8年敛了1700余万。
从管理的干部变成了被管理的罪犯,刘万青并非第一人,也绝非最后一人。刘万清落马后,牵出了湖南130多名干部,后者都是曾经向其行贿的人,分布在管理局下辖省直18所和1所未成年犯所、1所医院和1个物资供应中心。
在刘万青之前,四川省管理局原局长李文华、浙江省管理局原局长田丰皆因受贿获刑。
梳理这些“硕鼠”的案例可以发现,他们的基本雷同——“吃”、“吃”属下,而“吃”更是案的通病。
以刘万青为例,他在任职期间曾为28例罪犯的打招呼、造假,从中收取巨额贿赂。
上行下效。有了硕鼠,就不会缺少偷油的小老鼠。在被存在管理乱象的案例中,凭借手中,通过为服刑人员提供方便以牟利的事例不胜枚举。2013年辽宁铁岭因“交易”备受关注,其中一些在内吸毒、赌球、打牌、买彩票、找“小姐”,皆为通过或工作人员进行,行为明目张胆。“在里,长犹如堂主,就像舵主,能不孝敬?”,刘万青贪腐案中,一名办案人员曾对这样说。
在近期的讷河事件中,在为服刑人员提供“方便”之外,还有人做起了“另类生意”,比如,有在外以20元每瓶的价格买酒,然后以100元每瓶的价格在内售卖。
社科院研究问题的专家侯小丰曾对表示:环绕已生成一条成熟的“环产业链”,除了“市场”那只看不见的手外,以监所为支点的系“”起了主导作用,其有一显一隐两条线,显线涵盖衣、食、住、行、乐等硬需求,隐线涵盖心理、权欲、名誉等软。
当“靠监吃监”成为潜规则,当成为牟利的手段,乱象频发也就不足为怪了。
在管理者与服刑者的同时,近年来,在一些乱象被之后,往往以辞退、处分涉事人员了事,鲜有人因此被追究法律责任,“高收益”与“低成本”的鲜明对比,让不少管理者。
在讷河事件被后,共有14人被问责,3人被立案侦查。其中,讷河党委、长高庆祥被撤销职务、行政撤职,这是这起事件中,最高级别的被追究责任者。
按照报道,实际上,讷河此前已对此事件进行“问责”,但限于“内部处理”,涉事仅被撤职或调离岗位。如果没有的报道,此事很可能会消于无形——据披露,类似恶性事件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就在讷河接连发生,但每次处理都“轻举轻放”,最终,问责沦为一句空话。
在曝出服刑人员贩毒事件之后,辽宁铁岭乱象最终以长和分管监管的副长被免职而告一段落,记者搜索报道,再无其余人员被追究责任的消息。
处于司法链条的最末端,一向被视为实现司法的最后一道工序,如果出了问题,那就代表着司法的功亏一篑。相比来说,出事之后的问责显得如此“轻飘飘”。《检察日报》曾对铁岭事件发表评论,评论中称,责任心差、只是表面,一个地方监管场所问题不断,有关监督管理部门应当深刻检讨,完善顶层方案设计,加强对人员的教育和监督,而不是事后严肃处理几个责任人了事。
实际上,对于管理者的问责,我国法律有着。比如,《法》中就明确,的人民不得违反,私自为罪犯传递信件或者物品,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未构成犯罪的,应当予以行政处分。但有法律专家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此类案件在实践中,很少有人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多仅限于“行政处分”。
提到监所管理,不少人对数年前的云南所“躲猫猫”事件记忆犹新。2009年,云南青年李乔明死于晋宁县所,警方称其“躲猫猫”时所致。一时间,沸腾。
为回应社会质疑,云南省委宣传部邀请网友和社会人士成立调查委员会,走进所对事件进行调查。此举获得赞扬,认为,云南这一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揭开了“高墙内世界”的神秘面纱。
随着近年来乱象的不段出现,将高墙内的世界置于阳光监督之下的呼声不断出现。2012年,十一届全国常委会专题听取和审议《国务院关于法实施和工作情况的报告》,其后,有称,这是让社会,让了解的重要一步。
目前,限于工作的特殊性,其监督多在系统内进行。但囿于部门关系,有时监督难以奏效。以此次出事的讷河为例,其管理混乱已非一日。早在2006年,该就曾发生组织服刑人员打网游挣装备卖钱的闹剧,而目前发生的“猎艳案”的,也是由于的举报。显然,监督二字,在讷河已成为虚设。“上级监督太远、同级监督太软,下级监督太险。由于缺乏足够的监督,如同一座座密不透风的堡垒,记者进不去,更是对内部状况一无所知”,讷河乱象后,有评论如是说。
在这一方面,的做法或许可以提供一些借鉴。在,监督主体是多元的,包括立、法院、惩教署等,都会定期组织人员巡视走访,对工作进行监督。此外,还由特首特别委任“太平绅士”,每隔两个星期或半个月,前往巡视,听取投诉、视察膳食,并就安全性等作出报告。多层次、常态化的监督在确保犯利的同时,也减少了的机会。
近年来,江苏等地也已逐渐开始探索揭开神秘面纱。比如,自2002年起,系统开始招聘“特邀执法监督员”,包括代表、政协委员、专家学者及新闻记者,还包括一些服刑人员的亲属。监督员定期走进,监督范围包括设施、罪犯和工作等。
2014年11月,司法部副部长张苏军在介绍我国司法行政体制进展时也表示,工作离不开监督,“欢迎新闻监督”。“在的理想设计中,原本就应该是透明的。”讷河猎艳案后,《京华时报》在其题为《终结风云先破监督围墙》的评论中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