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不当的夫妻终究难逃离婚
【倾诉人】姚昆男38岁技术员
还没走到餐厅,就已经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姚昆,西装笔挺的模样,显然经过了一番打扮。看我推门进来,他微微起身,匆匆地整理着手中那份他在家已列好的谈话提纲。“我老婆瞧不起我,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可一直忍着没说,就是为了保全这个家,可事到如今,婚姻终究是难逃一劫啊!”他的声音低低的,那里面有懊恼、有遗憾,也有不服……
学历高是我选择她做妻子的原因
1984年,我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考进了郑州一所中专。4年求学,新奇又富于挑战,但我始终不敢大意,年年考试都是前几名。毕业后工作,在工地里搞基础施工,虽然辛苦但也充实,每当看到一栋栋大楼拔地而起时,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每月我会按时往家里寄钱,向操劳一辈子的父母表示一下我的孝心。可父母总是说家里千好万好,让我把钱省下来早点解决个人问题。我明白父母的心思,也信誓旦旦地跟他们保证一定会娶个好媳妇。可是在郑州这几年,我总是东奔西跑的,谈何恋爱呢。
那天,一条消息打破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一个初中时成绩不如我的同学,大学毕业后竟又考上研究生去了北京。几天的辗转反侧后,我决定去上夜校。我根本没料到,爱情也会因此不期而至。
林棉是我上夜校那所大学的学生,因为她的老乡刚好是我的同事,所以我们有过几面之缘。她身上的那种气质,青春、大方、泼辣,像正午的太阳,耀眼也温暖。学校里有片小草坪,很多学生都爱在那里看书。有时上课去早了,我也会去那里,竟然好几次都碰到了林棉,所以也就一起看看书、讨论些问题。渐渐地,在那里见面聊天竟成了我最盼望的事。我也搞不清楚,对林棉的感情究竟是爱、是羡慕还是向往,但我就像着了魔似的想要和她见面。夜深人静时,我还会偷偷地想:她有那样的学历、学识,下一代肯定也会非常聪明伶俐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向林棉展开了强大的爱情攻势。
妻子嫌我乡下的父母太丢她的人
我们在校园里漫步,讨论遇到的问题;一起吃便宜的烩面,汤汤水水都喝得干干净净;偶尔我们也会去街上逛逛,买些东西……爱情就这样慢慢地滋长着,很快婚姻大事就随之提上了日程。
结婚后,我们住在单位的一间小房子里。父母把我几年来寄给他们的钱,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我。我买了些简单的家具,就这样过起了两个人的小日子。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常常要在外面跑,所以只要我在家,就把洗衣、做饭、刷碗统统包揽下来,从来不让林棉插手。林棉在厂里跑销售,为了支持她的工作,我用攒了几年的钱给她买了辆摩托车,还带她到处拉业务。很快,她的业务量就多了起来。
2000年,我们终于集资买下了房子。我兴奋地给父母打电话,要他们也过来享受享受,却没有想到就此拉开了家庭争执的导火线。
本来,林棉觉得我父母来了,可以减轻她的负担,让她过一段享受的生活。没想到,我母亲怎么都学不会用煤气,这下做饭成了大问题,林棉也就干脆不回家了。没办法,我只好给父母买了一箱桶装方便面,前一天把水烧好了,让他们第二天泡着吃,可林棉却说这样太浪费,没有必要买那么好的。我看母亲天天在楼上窝着难受,建议她去楼下和其他老太太聊聊天。母亲同意了,可因为有偏头疼,就天天包一个蓝头巾下楼。林棉看到了又是一番牢骚,说母亲丢她的人了。短短一周时间,母亲偷偷哭了4次,无奈的我只好把父母又送回了老家。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因为爱开始婚姻的,可我在婚姻中真的没有体会到爱。我的老家在乡下,负担自然重一些,可在林棉的控制下,给父母寄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父母希望早日抱上孙子,可林棉怕影响身材,坚决不要孩子。直到婚后第8年,看到她妹妹那活泼可爱的孩子,她才颇有感悟地决定生子。
对我,林棉也始终有一些若即若离。每年年终她的单位发东西,她都不让我到科室里搬,只能在厂门口等她搬出来;我陪她去跑业务,她还是让我等在门口;吃虾的时候,她嫌我剥得不够优雅;出门的时候,她嫌我穿得破烂……我知道,她看不起我,觉得我学历低、不够高大英俊,太丢她的人了。我当然也有自尊,可为了维持这个家,只能把痛苦埋在心里。
后来有了孩子,我们的分歧就更大了。她认为孩子会自然而然地长大,不需要为他操心,我则认为早期教育非常重要,一定要加强培养,所以辅导班都是我给孩子报名,领着他去的。只要我不在外忙工程,一定会去幼儿园接孩子,可林棉却经常找借口不去接孩子……
这种生活气氛让我时常感觉窒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终于,一次大吵后,林棉提出了离婚。因为孩子,我犹豫了很久,但终于还是签了字……
记者手记
每天早晨6点半,姚昆家的闹钟就会响起来。姚昆打开录音机放英语磁带,叫醒儿子给他穿衣,让他刷牙、洗脸,然后再把儿子送到楼下王奶奶家里,让她送儿子上幼儿园;下班后,姚昆又从王奶奶手里接回儿子,给他做饭,陪他看动画片,父子一起泡脚,上床结束一天的生活。姚昆说,孩子需要完整的家庭,如果有一点过下去的希望,他都不会离婚的。我能看出孩子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更担心他今后的生活,毕竟婚姻的城堡里,还是需要一位女主人的。(文/皇甫舒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