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细节解密》之 史文恭栾廷玉身后的北宋王朝一段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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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锤的水浒细节解密系列，已经从古典小说《水浒传》中涉及的出场人物，聊到了书中文学创造出来的人物。咱们之前几期，已经重点介绍了史文恭与晁盖的恩恩怨怨，以及此事背后施耐庵被宋元时代水浒故事雏形所牵制的故事，同时我们也顺便带着说到了史文恭的另外一个同行，栾廷玉，他背后的宋元祝家庄故事雏形又给施耐庵的《水浒传》创作造成了哪些影响。本期水浒细节解密，大锤就为史文恭和栾廷玉这两位《水浒传》中武功最强的反派教师，做一个简单的补丁。

因为史文恭和栾廷玉，实际上是《水浒传》中“教师”这个行当中非常有代表性的人物。喜欢《水浒传》的读者听友朋友肯定都知道，在《水浒传》中，教师代表着不同于现在的含义，它是专门指代那些跑江湖的身怀武艺的人士，被类似于祝家庄或者曾头市一类的各地豪强地主聘任为教授本地庄客甚至是庄主子弟武艺的教师。

在《水浒传》中，这样的教师很多，给读者留下印象的，好的教师代表首推被高俅排挤的禁军教头王进，他避难江湖逃在史家庄时，教授给了年轻的史进一身好武艺，最终助他在江湖上闯下九纹龙的英名，从王进自身的本领以及教学效果来看，王进是个好教师，比他的前任、史家庄的另外一位教师、史进的开手师傅打虎将李忠，要强多了。

而反派教师则以史文恭和栾廷玉为代表，这俩位的武功可以匹敌梁山好汉的一流战力，并且给梁山好汉制造了很多麻烦。除了好教师和坏教师之外，《水浒传》里还有一类教师，也就是小旋风柴进庄上养的洪教师这种水货。

其实从宋代的行走江湖来说，洪教师这类话说的虎虎生风、打起来水货一枚的，才是更常见的状态。之前大锤讲史文恭的时候，也说到了，史文恭跟栾廷玉不一样，他的那种江湖气质更重，一样会怂、会胆小、会贪财好利，被各种利益关系重重羁绊，因为这样的性格，才是教师这个行当在当时寄人篱下、混口饭吃的江湖本质。

而历史上的宋代，也确实是各路江湖教师们活跃的时代。这是由于唐末五代的乱世遗风所致，民间社会的好勇斗狠以及各路盗贼横行霸道，导致北宋民间一度出现了众多的民间习武社团，这些社团多以当地村镇土豪为核心，并由这些有钱有势的地头蛇出面，邀请江湖高手前往教习武艺，最终目的则是为了保护财产和当地秩序，也就是《水浒传》中史家庄邀请王进作教师和曾头市邀请史文恭、苏定作教师这样的原型。

当时的这类民间习武社团很多，但是北宋朝廷对此的态度却耐人寻味。北宋皇帝宋仁宗在庆历元年就专门出过一道禁令，说当时京东路山东一些州县民间普遍约请教头、组建习武社，演练兵器，此举必须坚决禁止。那些为首的组建习武社的人要处决，剩下的从犯都要发配远恶军州牢城，并且悬赏鼓励大家举报。组织教授武艺的为首的要处决，这个惩罚是很严厉的。

因为在北宋统治者眼中，对于这种民间结社习武，他们并不关注其保境安民的需求，而更关注这类结社教习武艺之后聚众对抗官府的可能性。理论上讲，这类社团在当时并不违反宋代法律，但是朝廷从防微杜渐的角度出发，仍旧对这类教师武艺活动给予严厉的打击。

而且这种对民间结社聘请教师习武的风尚，北宋朝廷的态度是一以贯之的，到了北宋末年宋徽宗统治的政和年间，朝廷大员仍旧上奏朝廷说江南一带盗贼出没频繁，原因之一就是当地聘请武术教师教授枪刀之术，平时聚众操练惯了，队伍都练习出来了，一旦跟官府发生冲突，这些民众武装可以立即进入状态，成群结队与朝廷对抗，因此出了不少事情。针对这种情况，有人建议要对民间请教师来教习武术的行径施以重刑，宋徽宗批准了这项建议。

当然，北宋对民间聘请武术教师练习武艺这类行为坚决打击，还是有例外的，这就是河北、西北等地处北宋与辽、西夏的前线附近的地区，在这里，北宋是不执行中原内地的严禁当地教习武艺的规定的，相反为了巩固边防，北宋统治者甚至会有意识地支持这些边疆地区的民众结社习武，以对抗强敌入侵。

这里大锤举个大家非常熟悉的例子，这就是出身河北相州的南宋著名抗金将领岳飞，岳飞年少时代在当地频繁拜著名教师学习武艺，跟周同学习弓箭技能，三百斤硬弓、八石强弩，都尽得其真传、能左右开工，后来又跟随枪手陈广学习长枪刺击，很快枪法出众一县之内无敌手。

这里大锤要专门提示一下，在当时像长枪、硬弩等武器，都属于北宋朝廷的严禁民间持有的兵器，因为这类武器是可以对北宋正规军构成严重威胁的，但是因为岳飞出身于宋辽边境的河北，因此他就可以很容易找到这些违禁兵器的武林高手作为自己的武术教师，而且长期演练这些违禁武器他还可以不受到追究。

当然，由于封建王朝本身无法克服的缺点，在县级以下的广大乡村地区，北宋王朝的控制力实际是非常弱的，所以虽然名义上禁令严酷，在非边境地区比如山东一带，地主富户随便聚众聘请教师理论上是杀头的，但是实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而且越是到了北宋王朝末期，各种禁令更加松弛，《水浒传》中无论是王进、洪教师等人还是史文恭栾廷玉等人，做武术教师都做的十分滋润，谁也不把这些所谓的禁令当回事，这正是当时北宋武术教师行当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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